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編導藝考的考場里,當考生們抱著策劃案講述“如何讓一個故事打動觀眾”時,他們其實正在和傳播學悄然對話。這個聽起來有點“學術”的名詞,并非高高在上的理論,而是像空氣一樣滲透在每一個鏡頭、每一段文案、每一次傳播策略里的“隱形考官”。它教會考生用更智慧的方式回答一個核心問題:當你創造出一個內容,如何讓它像一顆石子投入湖面,激起真實的漣漪?
一、傳播學:給編導生的第一堂“換位思考課”
對于編導藝考而言,傳播學的本質是一場“翻譯游戲”——把創作者的內心世界,翻譯成觀眾能理解、愿接受的符號。就像一個廚師不僅要會做菜,還要知道食客的口味偏好:南方人可能偏愛鮮甜,北方人更習慣濃郁,而Z世代或許鐘情于獵奇的混搭風味。
考生最先接觸的,是傳播學里最基礎的“5W理論”。這五個以W開頭的英文單詞(Who、Says What、In Which Channel、To Whom、With What Effect),像五把鑰匙,打開了內容創作的底層邏輯:
Who(誰):假設你是一個校園微電影的編導,你首先要想清楚:自己在這個故事里扮演什么角色?是旁觀者,還是參與者?你的視角會決定鏡頭的溫度——用俯拍鏡頭可能顯得疏離,而低角度仰拍則會賦予主角光環。
Says What(說什么):你想傳遞的核心信息是什么?是青春的迷茫,還是友情的珍貴?傳播學告訴我們,信息不能太“滿”,就像一幅畫不能涂滿所有顏色,要留出“呼吸感”。比如想表達“夢想”,可以通過一個主角反復擦拭舊吉他的細節,而非直接讓角色喊出“我要追逐夢想”。
In Which Channel(通過什么渠道):如果你的作品是要投給短視頻平臺,那就要考慮手機屏幕的觀看場景——觀眾可能在地鐵上、排隊時刷到你的視頻,前3秒必須抓住眼球,否則就會被快速滑走。這時候,開場用一個強烈的視覺沖突(如突然爆發的爭吵、奇幻的光影效果),遠比緩慢的環境描寫更有效。
To Whom(向誰):你的目標觀眾是誰?是和你同齡的高中生,還是工作多年的成年人?不同的受眾有不同的“語言密碼”。給同齡人看的故事,可能需要加入更多網絡熱梗、亞文化元素;而給長輩看的內容,或許要更注重情感的真摯和價值觀的正向。
With What Effect(取得什么效果):你希望觀眾看完后有什么反應?是感動到流淚,還是引發思考?傳播學里有個“沉默的螺旋”理論,說的是人們容易追隨主流觀點。如果你想讓觀眾關注環保問題,或許可以在故事里設計一個“少數派堅持環保最終帶動群體”的情節,讓觀眾感受到“小眾聲音也能產生力量”,從而更愿意參與討論。
這些看似抽象的理論,其實就藏在生活的細節里。比如你刷到一條爆款短視頻,為什么它能獲得百萬點贊?可能是因為它用了“反差感”(Says What):一個穿著西裝的大叔在菜市場跳芭蕾;選擇了抖音平臺(In Which Channel),利用算法推薦觸達喜歡“治愈系”內容的用戶;精準抓住了都市人“向往詩意生活”的心理(To Whom),最終引發了情感共鳴(With What Effect)。編導考生需要學會用這樣的視角去拆解內容,就像偵探破譯密碼一樣,找到爆款背后的傳播邏輯。
二、傳播學教會編導生:如何讓“故事”長出“翅膀” 在編導藝考中,故事創作是繞不開的關卡。而傳播學就像一位隱形的故事顧問,告訴你如何讓故事不僅“好看”,還能“傳得遠”。
首先是“情感共鳴”的魔法。傳播學里有個“使用與滿足理論”,說的是人們消費內容,本質上是為了滿足某種需求——可能是娛樂消遣,也可能是情感宣泄。比如一個關于“單親家庭孩子成長”的故事,如果只是平鋪直敘地講困難,可能會讓觀眾感到壓抑;但如果加入一些溫暖的細節(如孩子偷偷給媽媽準備生日驚喜,媽媽發現后紅了眼眶卻假裝挑剔),就能讓觀眾在辛酸中感受到溫暖,這種“苦中帶甜”的情感張力,更容易引發共鳴。
其次是“符號化”的技巧。傳播學認為,人們更容易記住鮮明的符號。比如在故事里設計一個貫穿始終的道具:一把舊鑰匙,它可以是打開童年回憶的媒介,也可以是解開親子矛盾的象征。這個道具就像一個“記憶錨點”,讓觀眾在看完故事后,一看到鑰匙就會想起這個故事,從而增強傳播力。就像《千與千尋》里的“飯團”,不僅是劇情的關鍵元素,更成為了觀眾心中代表“勇氣與溫暖”的符號。
還有“懸念設置”的邏輯。傳播學中的“信息缺口理論”指出,當人們發現自己掌握的信息和需要的信息之間有缺口時,就會產生好奇心,想要填補這個缺口。在故事開頭拋出一個懸念(如主角突然收到一封沒有寄件人的信,打開后臉色大變),然后在情節發展中逐步釋放信息,就能像磁鐵一樣吸引觀眾一直看下去。這種懸念設置不是簡單的“賣關子”,而是要和故事的主題緊密結合,讓觀眾在解謎的過程中,不知不覺深入理解故事想表達的內核。
此外,傳播學還提醒編導考生要注意“語境”的力量。同樣一個故事,在不同的語境下傳播效果可能大相徑庭。比如一個關于“校園霸凌”的短片,如果是在學校的禮堂里播放,配合老師的引導討論,可能會引發學生的深刻反思;但如果直接發布在網絡上,可能會因為評論區的戾氣而偏離主題。因此,在藝考的策劃案中,考生需要考慮“傳播語境”——如果是為校考準備的作品,可能要更注重藝術性和思想深度;如果是用于短視頻平臺,就要考慮平臺的調性和用戶的觀看習慣。
三、傳播學在藝考中的“實戰演練”:從策劃到呈現的全流程滲透
在編導藝考的各個環節中,傳播學的思維無處不在:
1. 命題編講故事:用傳播邏輯讓故事“落地”
當抽到“深夜便利店”的題目時,考生可以這樣思考:
受眾心理:深夜便利店是一個充滿故事感的場景,都市年輕人容易對“孤獨”“偶遇”“溫暖”等元素產生共鳴。
信息聚焦:不要試圖講太多人物,選擇1-2個主角,通過他們的一次偶然相遇,展現生活的酸甜苦辣。比如一個加班到深夜的白領,在便利店遇到獨自過生日的高中生,兩人分享一塊蛋糕,彼此安慰。
情感符號:用“熱咖啡”“過期的面包”“生日蠟燭”等具體物品承載情感,讓觀眾通過視覺元素就能感受到故事的溫度。
2. 影視作品分析:用傳播學視角解讀經典
分析《我不是藥神》時,除了分析鏡頭語言和敘事結構,還可以從傳播角度思考:
議題設置:電影通過講述“抗癌藥”的故事,將“民生問題”推到公眾面前,引發社會討論,這正是傳播學中“議程設置理論”的體現——媒體(電影也是一種傳播媒介)通過內容選擇,影響公眾關注的焦點。
情感傳播:電影中既有“賣假藥的商人良心發現”的戲劇沖突,也有“白血病人渴望活下去”的真實鏡頭,這種“戲劇性與真實性結合”的傳播策略,讓觀眾既能被故事吸引,又能感受到現實的重量,從而增強了傳播效果。
3. 廣告策劃:用傳播思維打造“有效溝通”
假設為一款“國產護膚品牌”策劃廣告,考生可以這樣構思:
目標受眾:25-35歲的職場女性,她們注重性價比,同時渴望“支持國貨”帶來的情感認同。
傳播渠道:小紅書、抖音等社交平臺,利用KOL(關鍵意見領袖)的試用分享和短視頻的視覺沖擊,展示產品效果。
傳播內容:主打“成分透明化”和“東方美學”,比如用古風畫面展示草藥提取過程,搭配真實用戶的“28天肌膚變化”對比視頻,既滿足消費者對“安全性”的需求,又契合當下“國潮”的文化趨勢。
4. 即興評述:用傳播邏輯組織觀點
當被問到“如何看待短視頻對青少年的影響”時,考生可以從傳播學的“培養理論”切入:
短視頻通過高頻次的內容輸出,可能會“培養”青少年的認知習慣。比如碎片化的信息獲取方式,可能讓他們難以集中精力閱讀長文;但積極向上的內容(如科普短視頻、文化傳承類賬號),也能拓寬他們的視野。
提出解決方案時,可以結合“媒介素養”的概念:學校和家庭應引導青少年學會篩選信息,就像在信息的海洋里學會“游泳”,而不是被浪花淹沒。
四、傳播學的終極啟示:編導生的“上帝視角”與“凡人之心” 學習傳播學,不是為了讓編導生變成冰冷的“傳播機器”,而是為了讓他們擁有一雙“既能俯瞰全局,又能洞察細節”的眼睛:
上帝視角:從宏觀上理解傳播規律,知道如何讓內容在復雜的媒介環境中“突圍”,就像導演站在片場高處,統籌所有鏡頭的調度。
凡人之心:始終保持對人性的敏感,知道每一個傳播策略的背后,都是一個個真實的人——他們有喜怒哀樂,有渴望被理解的需求。就像李安導演說的:“電影不是拍給高高在上的神看的,是拍給地上的人看的。”
在編導藝考的考場上,那些能讓考官眼前一亮的作品,往往不是技巧最華麗的,而是最懂得“與人對話”的。傳播學就像一座橋梁,連接著創作者的內心世界和觀眾的情感需求。當考生學會用傳播的思維去構思故事、分析作品、策劃內容時,他們其實正在掌握一種“隱形的表達技巧”——不是用技巧去“征服”觀眾,而是用理解去“擁抱”觀眾。
或許,這就是傳播學送給編導生最珍貴的禮物:讓我們在追求鏡頭美感和敘事技巧的同時,永遠記得鏡頭背后那些真實的、溫熱的、等待被觸動的心。畢竟,所有的傳播,最終都是人與人之間的相遇與共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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